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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在云端的茶寨子(勐海寻茶 4)

作者:大熊空间发布时间:2022-03-13 09:42分类: 浏览:225评论:0


导读: 原创: 侯玲 奉上一段视频,先看为敬,不会失望。 拍摄:标罗 配乐:《请喝一杯普洱茶》     滑竹梁子是勐海的屋脊,它...
原创: 侯玲
奉上一段视频,先看为敬,不会失望。
拍摄:标罗 配乐:《请喝一杯普洱茶》
 
 
滑竹梁子是勐海的屋脊,它养着茂密的古茶园。
初听滑竹梁子,我认为它应该和竹有关。想象中,山梁若鱼脊起伏绵延,山梁上翠生生一片茂林修竹,且竹节修长滑溜,传说很早以前它就是这样。寻它一路,如今竹林并不是很多,植被倒是丰富,大青树葱茏像睿智老者,芭蕉林深深似掩藏着无穷心事,珙桐树开花宛若白鸽翩翩。这就让我好奇,滑竹梁子,原来它是藏着寨子,蕴着无数茶的秘密。
前一天,奎雨告诉我去滑竹梁子访古茶园,要做好爬山的准备。可最终,我猝不及防地跟着出发,穿着白裙圾着拖鞋,像是度假。好在大家体谅我,选的路还不坏,我就一路袅袅娜娜跟着,长裙长发,颇有茶娘的气势,索性就随了这原始林子的自然。把大山拢在胸前,把云彩托在手间,我用一袭白群映衬出这漫山茶园。
山路盘旋而上,奎雨开车稳当,可不时也会遇挑战,我提心吊胆地看风景,又感慨山民茶农活在这里营生不易。一山放过一山拦,纵有多少山,现都植得郁郁葱葱,这是愚公的子孙们,创造奋斗不知疲倦。
从来都当云深不知处,原来云深也有景观。月光寨有万亩紫鹃。茶树顺山势而栽,茶林远看极像杜牧笔下的阿房宫:覆压三百余里,盘盘焉,囷囷焉,蜂房水涡。紫娟茶是人工扦插,植株生紫黑芽叶,这茶林就成了独特的黑色景观,一层层茶林像一圈一圈的蚊香盘,黑丛丛整齐流畅。绿色看多了,此时的黑色就成了别致的稀罕。不禁畅想,春日到此,采茶人花花绿绿穿梭如蝶,不知又是怎样一副盛景?
南本老寨在山的那边,我们一路颠簸着冲到山头,来到拉古茶室。平妥的山顶修建了一座精美的茶室。山巅茶室空无一人,连个松下童子都不见。炒茶人王伟熟悉这里,他自如地泡茶,我们又是一番消福报的尽情享受。两层的茶室古色古香。木架上立着无数茶饼,大茶海上器皿整洁,墙上装饰着蓑衣和葫芦。木门窗,大玻璃。屋外空旷的露台上养满多肉,精神抖擞颗颗肥硕,我羡慕,标罗赞叹。云白天蓝,层峦耸翠,我们拍多肉,拍远山,大家拍我白裙乌发。这趟行程果然不寻常,若有主人在,我怕会被拘束。世事真乃如我心思,云在手边,风在眼前,一切都远离喧嚣人间。
茶室后面通向勐宋古茶园,一条小路幽静深远仿佛要到天边。夏季雨过,古茶园是无人秘境。闹钟曾被茶园的蜂子叮过,腿肿得如罐子,他叮嘱我们小心翼翼地走。标罗抓拍每一个瞬间,拨开层叠的茶树枝条,踩着层层叠叠的落叶腐叶,茶树上的苔藓像时间的堆积,又像年轮的重合。茶园里很多枯了的大树,像一把把利剑,直立立插向蓝天,又像和蔼的祖母,任藤萝攀满,寄生的蕨类植物让它得以重生。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味道,茶香花香树香被湿气蒸腾,氤氤氲氲,人似醉酒,又像醉氧。在一棵参天古树下,看到一坨干牛屎,我总算回过神来。至少这里还有牛来过,我心里安静了许多。大家笑我孤陋寡闻,古茶园的春日盛况要用熙熙攘攘来形容。盛夏的时候,这里的一切都在自由生长。
歇息片刻,我们去曼西良寨子,它也有茶,可偏远些,茶是养在深闺。路越来越窄,这一路植被更繁密。遇到最可恶的外来入侵植物,紫茎泽兰。闹钟说:它叫破坏草。猪吃了它肠子都要变紫。我说他危言耸听,他让奎雨作证。奎雨点头认可,我便深信不疑。闹钟愤愤地说:小时候玩它,手都紫的洗不掉。我还能认错了它?我担忧这座山会不会被紫茎泽兰猖獗地占领。奎雨说:种茶种橡胶,还要种芭蕉玉米长竹林,给野草的空地不多。谚语说:田里如何不生杂草,只有种上庄稼。生活这本书,随时都有知识可学。我续写一句:心要不荒芜,只有养好善念。
离曼西良的寨子很近时,路上却横倒一棵多依树,新砍的树茬白生生,将熟的多依果挂满枝头,这是人为。看来在非洲猪瘟蔓延的特殊时期,这个寨子拒绝陌生人。我们奔着目标一路疾驰,最终在多依树做的门槛前掉头,只能选择更遥远的另一条路。
一面是山崖,路又窄,奎雨开车掉头小心翼翼。闹钟正讲茶树生长缓慢的原因:芽叶被掐,茶树的吸收的有用物质太少,就长得吃力。这个提法我初次听到,却觉得有道理。下车看路况的标罗摘回几颗黄绿的多依果,我把它们兜在草帽里,想起去年给我摘果子的李贵娇。人就是这样奇怪,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脑海里会闪出往事。人何曾了解过自己?我和茶山的缘,也许我自己都不知道因,可我能感觉到果,此生此世不会远离它。
曼西良的寨子斜得像垂着立起来,家家户户的房子像雨后的笋,密密挤挤。寨子里的路星罗棋布,看似无章法,却总能在无路可走时峰回路转。王伟带路,奎雨把车开得缓慢又小心,我们下车行走,拍花开黄灿灿的决明子,几只鸡跟着我们。茶室在人家高高的阁楼上,昏暗的屋子,人被茶堆挤着,茶汤却明亮惊艳。那是一款今春的生茶,入口醇香,苦极短,甘悠长。这样偏远的寨子,居然养出这样的好茶。我奇怪也不怪。高山出俊俏,这话我一直认为是形容美丽姑娘,原来也可用做形容其他美好的事物。成长中,是不是行万里路更重要呢?当然,喝千杯茶也大有裨益。
回家的路上少有人讲话。我觉得是人人肚里存着好茶,都在享受它的余韵甘美,谁肯唐突着冒失。在一处细径小路上,我们被装沙石的大卡车堵住了,西下的太阳很刺眼,大家有点着急。奎雨说:莫要催,他们也等着装沙石,没有谁会故意让人等。他一句话平息了大家的急燥,顿时车里一片清凉。我想,是不是茶喝多了,人就容易沉稳安静。有人说是,有人说否。我已经意识到,人与人,就像寨子与寨子,看着一样,可不一样的是看人的内心沉淀是否深厚,看寨子有没有养着好茶。
两天后,标罗制出茶山行的小视频,我分发给北方暑热中煎熬的家人。收获一片赞美时,我得了个美丽的称呼:茶娘娘。这就圆满了,藏在云端的寨子我都能寻遍,茶娘娘,不辱使命。
 
“拉古人家”的主人会不会看到这些?曾经有个不速之客来过,挥一挥手,不带走一片云彩,只留下了美好记忆,远道一声谢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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